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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一直-always

9.一直-always

我的名字叫红莲潮,我有一个姐姐,她的名字叫红莲月。父母认为我是姐姐带来这个世界的,所以姐姐叫月,我叫潮,意味月亮带来了潮起潮落。

我的未婚夫叫菲尔,共经生死使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爱情,我幸福地想:我们之间的感情绝对不会被所谓的时间冲刷掉,它是永恒的。所以在听到菲尔战死的消息后,我选择了自杀。因为我和他都坚信着,即便是跨越一千年,我们的感情依旧。

这份强烈的思念,使我降生于这个世界时依旧记得那时的事。

现在的他名叫风烈

明明还能和他在一起的

因为命运使我们两个人再次相逢

命运使他逐渐开始记起我的事

所以命中注定我们一直会在一起

可这一切

姐姐,都是因为你

把这一切都毁了

都是你的错

“原本应该属于我,那些幸福的未来,姐姐,你把它全毁了,都是你的错。”

宫雨汐转身离去,留下大家没落的眼神。

“她,一千年前,是我的妹妹,我叫红莲月,她叫红莲潮,玩得真的很开心呢,当时的我们。”

音零侧身坐着,左手臂搭在椅子的后靠背上,一边说一边用那只手捋了捋头发。

“明明……玩得那么开心,发生那种事我们姐妹俩都走来了。”

“怎样的事?”

“故事太长,让我从何说起啊,真是的。”音零手伸进刘海里撑住额头,苦笑着。

“总之,不消除误会的话宫雨汐会一直恨着音零的,你们有谁和宫雨汐一个班的吗?”

大家摇摇头。

也对,要是有一个班的话那天大家就不会都那么吃惊了。

还是我自己去说吧

第二天课间。

“这还是我第一次给女生写信呢。”风烈红着脸。

“喂,风烈,你在些什么,情书吗?”

“啊。”风烈随口应了一句。

“真的?让我看看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同桌想乘他不注意时抢过来,几次扑抢都落空

就你和我抢东西,还早了一千年呢

“我已经把信交给她了,信里写的两个人放学后在这里见面,具体的见面后再说,我觉得我的话她是肯定会听的,所以她会来的,别的人呢?”

“我让他们放学后直接回家了,本来是这样的,可光雨他……硬是要我们留在外面以防万一。”

“那个就随他吧,只要你不出现的话,我想宫雨汐情绪是不会不稳定的,以她的能力做最坏的打算的话,会死人的。”

放学铃响了。

“那么,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,菲尔?”宫雨汐一脸天然的笑容。

“我承认我那时是喜欢你没错,但,毕竟……我忘了……”

“没关系,我们再开始就行了。”

“音零她,没做错什么,所以我希望你和她不要产生误会,你们都是姐妹啊,不是吗?我喜欢你的姐姐,从小一直到现在……”

宫雨汐的笑容僵在脸上:“这算什么啊,这点时间……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是跨越了一千年呢!”

“那只是你单方面的!”风烈说完后意识到自己说了句不该说的话。

糟了……

“对呢,的确是我单方面的呢!”宫雨汐低下头,“那按你的思路,这一世是这一世的事,上一世是上一世的事,那么我是她妹妹也只是上一世的事,所以我根本不用在乎什么亲情了。”

风烈慌忙说:“不!我不是这个意思!我只是不想让你和她的亲情因为我而破碎掉!”

“那你愿意从现在开始和我在一起吗?”宫雨汐面无表情地抬起头。

风烈无言以对。

“果然呢。”

……

“菲尔,虽然有点粗鲁,但我只能这样了,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不被姐姐带走。”

“诶?”

“我的能力你可能认为是控制物体,其实,我能控制一切客观存在的事物,而菲尔,你的精神,也是客观存在的事物之一。”

宫雨汐抬起手对着风烈

“别这样……潮!”

太晚了

风烈的眼睛失去了焦点。

宫雨汐扑上去抱住风烈:“菲尔,我爱你。”

风烈笑了:“我也爱你,潮。”

“怎么回事?风烈的精神被控制了。”

“还好留在这!”光雨一把推开门。

“光雨!”

“宫雨汐,放开风烈,不然对你不客气。”

宫雨汐回头,依旧依偎在风烈怀中:“有人要欺负我,风烈。”

“我在呢,别怕。”风烈走上前面对着光雨。

“喂,风烈,醒醒,你喜欢的人是音零啊,她站在这你看见了吗?”

风烈冷冷的回答了他一句:“我只爱潮,伤害潮的人我对他不客气。”

“内,音零,一千年前的风烈和宫雨汐的感情真有这么深厚吗?”

“好像是,但宫雨汐似乎给风烈的精神强加了些什么。”

风烈双手交叉在胸前,掌心对着自己。橘黄色透明的光出现在交叉处。

右手擦过左手手腕,明亮的火焰粒子被拉出,在空气中留下双手移动的痕迹,风烈张开了双臂,那些粒子就像顺滑的流质飘散在空气中,包裹着双手的光依旧。

他放下右手,举起左手,右手的光消失。开始有像绸带一样的橙黄色的透明光以发光的手掌为中心运动,形成近似无限的符号,有的光转瞬即逝,有的光长时间划动着。

光芒全部消失时,风烈整个左臂指向音零,四指直指前方,手掌竖着,右前臂横在胸前,手掌朝下。

“魔光烈焰。”

左手的光芒越来越强烈,之后就像爆发一样,光芒的颜色如同夕阳,充斥着整间教室。同色的光线释放出来,像无数根针射向音零。光雨慌忙挡在音零面前,而音零的翅膀却在此时出现并张开,将光雨和自己挡住,光线被翅膀无效了。

风烈放下手。

“姐姐的翅膀可以无效任何光线呢,那么……”

风烈邪恶地一笑:“我知道的。”

风烈的四周一直环绕着微红的高温气流。

音零盯着风烈。

风烈,从来没露出过那样的表情呢,好可怕。

风烈手一挥

“穿风之箭。”

一颗V型光弹射出,光雨的面前出现一面屏障,光弹射在上面后化开了。

“我的结界可以隔离空间,是绝对的防御。”

“原来你就是肯呢,宇宙剑豪。”

“必须得想办法!”音零走向风烈。

“等等,音零,风烈的身体四周有高温的气流,你会被烧伤的!”光雨伸手想拦住音零,可音零已经走到风烈面前。她看着他的脸。

音零的头发被气流吹起。

好热

风烈

好痛苦

你也一样吧……

意识居然开始模糊了

不行

以前都是你保护我

我说过我要在你面前独当一面

所以

醒过来好吗

风烈

音零闭上了眼睛,踮起脚尖,逐渐靠近风烈的脸,一瞬,少女的嘴唇贴上了少年的嘴唇,整个动作仿佛一个慢镜头,四周的时间停滞了。

风烈的意识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芒,那片光芒中伸出一只手,他肯定地将手伸去握住了它。

音零退了下来,短暂的几秒钟却像经历了无数漫长的世纪。

风烈的眼睛恢复了聚焦,四周高温的气流消失了,看着眼前的音零,轻轻抱住了她。

“不可能,居然有人逃脱我的控制。”

“潮,放弃吧,已经够了,就算你再怎么逃避,现实就是如此,不要再欺骗自己了,不然你会一直困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。”音零平和地说着。

“我才没有逃避现实,音零,那天是你拉着风烈跑出去,是你带着风烈在台上唱歌,昨天是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抱住风烈,这些都是现实啊!我才不要……这种现实,我要毁灭它!”

“啪——”

风烈走上前给了宫雨汐一记耳光,所有人都没想到。宫雨汐仿佛回到了一千年前风烈离开的时候。

这个景象……

就是那时……

风烈看着宫雨汐的脸,轻声说:“记得我走的那一天说过什么吗?”

“你说你会凯旋而归的。”宫雨汐抬起头也同样看着风烈。

少女的眼中出现了点点泪光。

“然后呢?我说了什么。”

那时——

“不要走。”

“潮,这次不是我的好胜心。

没错现实是残酷的,也许我走了之后真的不会回来也说不定。

但,如果一味的逃避现实我们活着岂不是一点意义也没有,总有一些现实要你去面对,妈妈为了让我和妹妹逃走,留下来和影战斗,她也再也没有回来过。你的妈妈不也是这样,为了让你和你姐姐活着,她一个人和影战斗。她们选择面对现实,因为她们不想让更多人死去。

我如果没有回来,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活着

世界是美好的,不要去抛弃这个世界

妈妈们也一定这么认为的吧,她们想让影知道这个世界的美好,人类的美好,让影放弃抹杀人类。

所以你也要去相信,即便这个世界的现实带给你多少痛苦多少泪水,

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勇敢的抬起头活下去。

我只是去继承妈妈的意志而已。

你也可以的,对吧。”

“嗯!”少女含着泪用力的点着头。

回到现实,宫雨汐的脸颊早已留下了两道泪痕,想说些什么,嘴唇也只是微微颤动,注视着风烈的眼睛。

“所以,即便我不在,你也可以一个人坚强地生活下去,你或许就是因为那份想改变现实的心才诞生了你的能力,现在已经够了,可以放下了。”

“说的也是呢。”

宫雨汐抬起的头微微低下,神情放松起来,后退几步。

“已经……够了。”

风烈的手一瞬间抬起向宫雨汐挥出穿风之箭。

“你干什么,潮!”

风烈的一声呐喊如同雷声穿过夜空般回荡在沉寂的教室中。

伴随着一声惨叫,穿风之箭刺穿宫雨汐的身体,少女倒了下来。

风烈慌忙冲上前托住宫雨汐的上半身。

“为什么?!”风烈喊道,“快,喊救护车!”

“不用了,本来就是我运气不好呢,谁叫你先遇到了姐姐,我要是早一点出现就好了,可这毕竟只是幻想啊。”

她看向音零:“姐姐,没办法,谁让我是潮呢,涨潮就意味着注定有退潮的那一天。”

“谁说的!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啊,也是当时唯一的亲人啊,怎么会这么看待你!”音零冲着宫雨汐大喊,“你要是真的想和风烈在一起的话,你和我说我会答应的啊!”

宫雨汐抿嘴一笑:“你已经为了我放弃过一次你的幸福了,而且……”

少女眼睛眯了起来:“你是我的姐姐啊,就是因为是你我才能放心地把风烈交给你的……

没办法的啊……

我做不到对你说‘把风烈给我’啊……

好好爱着风烈,这就够了

对不起,对你做了那样的事……

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一起玩吗?”

“嗯。”音零含泪点头,报以同样的笑容,可声音中已经带着几丝因哽咽而高起的音调,“到时候,还要一起玩,那个时候,不可以再像现在这么调皮了,因为你已经长大了嘛。”

“不要哭啊,姐姐可是曾经说自己最坚强的呢!从来没有哭过。”

接着,她睁开眼睛看着风烈:“你这次要好好的活着,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不希望你死的人,好胜心也要控制一下啊。”

“现在说这个干什么?”风烈紧闭双眼,几滴眼泪滴到了宫雨汐脸上。

“从来没看见你哭的样子呢,其实……风烈也很脆弱啊。”

宫雨汐的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服,她抬起因捂着伤口的而染红的手,风烈紧握住那只手:“风烈……你的能力还没有完全发挥……请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:所谓勇气,就是不断经历失败却从不丧失热情,所以……就像你最后的那一球,带着你的热情去战斗……

真是的……

还没说完呢……

好冷……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……”

风烈用力抱紧宫雨汐。

“已经……晚上了吗?”

窗外,其实夕阳依旧。

“嗯。”风烈狠狠地将自己的脸贴着宫雨汐的脸,忍住眼中的泪水。

最后的一声轻叹:“风烈……我爱你……一直。”

风烈握着的那只手轻轻滑落,轻轻地,撞击在地面上。

一切与她的记忆回荡在音零脑海中,她慢慢屈膝,最后“咚”地跪下。

轻声道:“为什么要离开我呢,大家一起玩不是很好吗?”

那时,宫雨汐的身体开始发出微弱的金色光,粘在风烈身上手上的血发出同样的光芒。光芒逐渐变成那点点光粒散去,迎着夕阳飘出窗外,所有人目送着光芒逝去。

音零的背上突然发出淡蓝色的光,翅膀出现并张开,从翅根闪起一道光迅速滑过每片羽毛,灰色的羽毛更进一步地接近了白色。

“好纯净的感觉,潮心中的光。”音零看着自己的翅膀感叹道。

风烈闭上眼睛,为宫雨汐默哀。

回去的路上,三人沉默着,风烈刚想开口,音零摇摇头,甜甜的一笑: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,不管发生什么,我都会陪在你身边。”

风烈停下脚步,内心却不安起来,他看着音零:“这样真的好吗?这样的我,什么都做不了的我,一无是处的我。”

音零的表情没有变,注视着风烈继续说:“那是以前的风烈,我喜欢的是现在的风烈,而且,从那时开始,你就不再是一无是处了,因为你一直保护着我,现在,我能走到现在都是风烈帮的忙啊,在那个被废止的音乐部,我已经准备走时,离开这个小镇时,风烈,那个时候你进来了,你让我能有勇气继续走下去,我已经满足了。”

“我也是,音零。”风烈扑过去抱住音零,眼里再次噙满泪水,“那时的我如果没有你,我也许就这么离开了,继续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,和以前一样无所事事,因为有你,我的生活改变了!”

音零同样抱住风烈,轻声问道,“如果你当初先遇到的人是宫雨汐,不是我,遇到我之后你会选谁呢?”

风烈松开身体,看着音零的双眼:“没有这种如果,我第一个遇到的就是你,命中注定我会走到那个教室门口,命中注定你会喊住我,命中注定我会停下回头,在这第一千个夏天,我们注定会在一起。”

这些画面仿佛被一台无声机播放着:风烈拉开音乐部的门,音零喊住风烈,两人为了找部员一起走过大半个校园。而这些画面背景的声音正是风烈。

“好了,再抱我要被闪瞎了。”光雨笑道。

两人这才不好意思地分开。

突然之间,音零晕了过去,笑容在那一瞬间消失在脸上,倒在了风烈怀里。

“一定是被刚才的气流烧的,快,送到医院!”

两人匆匆拨打了急救电话。

一路上风烈一直紧握音零的手,害怕这只手会像宫雨汐的手从他手里滑落。

如今的你已经不再埋怨生活对你的不公

仅仅是对你姐姐的那份爱

知道自己如果继续呆在姐姐身边的话

音零会一直背负着她夺走了自己妹妹的幸福的罪责而痛苦的生活

所以你才选择了死

对音零说了那样的话

音零也应该知道吧

所以一直没有去责怪你这个不懂事的妹妹

没有去责怪做这种傻事的你

我和音零也都懂

你想让我们带上你那一份继续努力的活下去

所以现在

请相信我和音零

如果是我们的话

就算再痛苦的现实

也能一直一直地走下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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